【Y2】馬丁尼之吻
設定:(勉強)算是黑道背景
一發完,有很小部份的車,自行雷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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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櫻井翔提著剛調好的馬丁尼,腳步優雅地走向吧台那端的昏暗角落,腳踏黑皮鞋的步姿在旋律悠揚的背景音樂下,彷彿踩著點般帶有節奏。
吧台的角落,孑然坐著一個頭戴紳士帽、微微駝背的身影,在晦明晦暗的燈光下幾乎隱身在那個氣氛曖昧的地方。
但偏偏,櫻井特別容易察覺到那類人。
那類--像是被寂寞縈繞,帶著不為外人道的祕密,的人。
「介意我坐下嗎?」
櫻井坐上了高腳椅,才不緊不慢地詢問。
光線不足以讓櫻井看清旁邊那男人的模樣,只看到對方用眼尾瞄了瞄他,不哼一聲的,又把眼神轉回前方。
吧台後面就是調酒的地方,牆上酒架排列著幾層整齊的玻璃酒杯,映出瑩亮白光。那光,反映在那人眼眸中,透現淺淺的茶色,帶點透明的沉靜感。
隨後,櫻井看到那人無意識地用指尖把帽幨壓得更低,半低下頭,用中指輕輕攪動酒杯中的冰塊,碰撞出輕脆聲響。
那根手指,沒有多餘死皮或倒刺,指甲修剪得平整但卻幾乎到了入肉的程度。
大概是櫻井過於炯炯的眼神讓那人心生不滿,他微側頭瞪了櫻井一記,就把雙手翹起來擱在桌上,用手肘遮著那雙手掌。
櫻井旋即開口:「可以冒昧問你一件事嗎?」
那人不置可否,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,只專注看桌上漂著冰的矮酒杯。
櫻井當他可以了。
「請問你有沒有見過那個人?」櫻井取出放在上衣口袋裡的相片放在桌上,用手指壓著移到男人的位置,身子也調整著往男人方向靠近,彷彿要遮住那張相片。
男人的視線停在照片上不過兩秒,又轉開了視線。
「沒有。」
言簡意賅的回答,是男人首度開腔,語氣輕而低。
櫻井對那答案也毫不意外,手指一捻就收起相片,啜了口自己的馬丁尼。
末了,他放下酒杯,甚至沒弄出半點聲響,「好吧。那麼作為謝禮,我請你喝杯。」
「?……喂!」
櫻井像沒看到對方的抗議,揚手喚了調酒師來。
「給那位先生一杯馬丁尼。」
調酒師背過身調酒,同時櫻井就聽到身旁的男人不爽地低啐了一聲。
「先生,你到底知道一個人坐在吧台角落是甚麼意思嗎?」
櫻井挑挑眉,彷彿不知。
「意思是希望不要受到打擾。」男人臉露些許不滿,「識趣的話,就滾蛋。」
「我從來不是個識趣的男人。」櫻井微微笑,毫不動搖,「而且我沒打算打擾你,只是要感謝你給我的資訊。」
男人突然尖起嗓子,「我甚麼也沒提供給你吧?!」
顯然他被惹惱了,皺著眉瞪櫻井,但他依舊不為所動,最後男人沒趣地撇開臉。
酒在那時送到桌上,漂亮的高腳酒杯裝著透白中滲淡金的酒,附著一串小巧的醃漬橄欖作裝飾。
男人任它擱在桌面,不伸手去接。
「…今晚真夠嗆。」
男人不耐的嘀咕,一字不漏地進了櫻井的耳裡,他興味地追問,「夠嗆?今晚怎麼了嗎?」
男人抿抿嘴,本來沒打算開口卻又忍不住抱怨。
「今晚…你已經不是第一個來問關於相中人的人。」
櫻井也不覺意外。
相片的男人是最近黑白兩道都在搜刮的頭號人物,他本來就是幹黑交易的,沒有道德感只有金錢觀,幾乎甚麼樣的骯髒工作也肯幹,自然在黑道白道都得罪了不少人。最近有人查出他的真正身份,兩邊的人自然行動起來,要把他抓住。
「所以說,你是哪邊來的?」男人問他時,雙眼還是沒有看他。
櫻井輕哼般笑了聲。
「我和他,怎麼說呢--大概算是私人恩怨。」
男人側過頭打量他,表情不明,櫻井的回答讓他勾起興趣了。
「甚麼恩怨?」
「是怎麼樣的恩怨呢--」櫻井微笑著不作回答,伸手拿過桌面上的馬丁尼,推到男人面前,「要不然,你喝了這杯,我就告訴你吧?」
02.
二宮和也在喝那杯馬丁尼的第三口時,就徹底想起了眼前的男人是誰。
其實,他應該不記得才怪,但偏偏他身處的世界就是危險得容不下他殘留半點回頭的思緒,所以他才不曾回望那個三年前的過去。
第一口。
冰涼的酒液滑進口腔中,涼透徹了他窒礙著的腦神經,讓他放空了一整晚的那顆腦袋,終於緩緩地活動起來。
那是他們第一個吻的味道,是酒精,是甜而甘順。
第二口。
涼感已經不再刺激他,舌尖上滑溜過的液體一去便是盡頭,直到在喉間才重新放大,鼻咽都是香氣充斥的成熟氣息。
那是他們無數次身體交纏時的味道,是指尖抓傷皮膚的質感,濡濕著後勁苦澀的香味,不服不甘。
第三口。
二宮差點就喊出櫻井翔那個名字,但也不過,差點兒。
他咬了咬舌尖,把那口酒吞下去。裝飾用的橄欖串早被他拿了出來,在他指尖間旋轉著,如同施展魔法般,勾起他的記憶。
『深一點…再給我多點…』
『唔、就是這樣…翔ちゃん』
荒唐、激情、痛快……
二宮一時有點愣,卻很快壓下情緒,放下酒杯。
「好酒。」
櫻井拿起酒杯,晃動著杯中物,卻不再喝上一口。他說,酒已經放溫了,那樣就不再好喝。
「馬丁尼--是我和相中人相遇時,他請我喝的第一杯酒。」櫻井說著,往後靠在椅背,瞬間嘆了口很輕的氣。
「他跟我說,他很少請客,就因為我長得好看,他才破例。」
二宮壓了壓帽幨,知道櫻井要說的是只屬於他的二人故事,而他,現在易了容沒被認出,只不過是對方在酒吧遇上的陌生客人,充當沉默的聆聽者是最佳選擇。
「那個口甜舌滑的傢伙,其實只為把我拐到床上罷了,貪一晚快活。」櫻井嗤之以鼻,「他啊,是個不折不扣的偽裝者,隨心所欲,毫無人情,可是呢……」
「可是?」二宮笑那就像所有老套戲劇的故事發展,「可是,你卻陷進去了?」
櫻井聽出他話中的嘲笑,倒是笑得坦然。
「對啊。連他的名字電話也不知道,幾乎只有某些星期三的晚上可以在六本木的不同酒吧碰到他,喝完酒就到酒店,早上醒來人已經不在,桌上還放了一疊錢,簡直要把我活活氣死。」
二宮也勾起抹微笑。
他也記得。
自己的錢包從來不放多少錢,就只有星期三的晚上他會去ATM提錢,待在某間酒吧期望櫻井到來,完事後把喝酒用剩的所有錢都放在桌上給櫻井,然後穿好衣服,一個人在已沒行人的深夜街道上,走回自己在不同地點的安全窩睡覺。
其實剛完事走路真是特別折騰人,可二宮沒辦法--他只有一個人時才能入睡。
如果說終止跟櫻井往來也不是不可以,但他又太喜歡櫻井給他的性///愛,櫻井不溫柔卻也不粗暴,觸碰時要燙滾自己肌膚的手指熱度,發洩壓力般的進攻力度,還有剛洩後如港灣般平靜的懷抱。那些種種,對二宮來說都恰到好處。
二宮調侃道:「你這樣,說是損失,倒不如說是財色兼收?」
「你不明白啊…。」
二宮的確不明白。
他被構設的世界,是只有酬勞和孤獨才能安全的世界。
他想都沒有想過--即使沒見櫻井已三年,他都沒有一次想過櫻井現在過得怎樣,也許他的情感本來就如斯淡薄,充其量只是些過份空閒的晚上,他會想起櫻井的擁抱,想起他過度親暱的態度。
他可以給櫻井自己最珍視的金錢作為酬勞,但他也需要櫻井把孤獨留給他。
那樣,才稱得上是一場對等的交易。
「那個世界就是這樣吧?對方也沒認真,你玩得起就玩,玩不起就走。」
櫻井瞄瞄他。
「那他一走了之,就是他玩不起的意思了?」
二宮沒應,細細啜了口酒,轉開話題。
「所以,你現在要找相中人出來,是為了報復他當初的一走了之?」他想想櫻井那到底是出於怨恨還是甚麼的想法,嗤嗤地歪了嘴角,「那麼大的人,不幼稚嗎?」
櫻井卻只是揚起手叫續杯,又突然歛下眼盯著二宮那杯帶冰的威士忌。
冰塊已快溶掉一半,在水面慢慢飄浮,兌了水的酒變得更淺色,即使是烈酒,也已是適合入口的時機。
櫻井用指節叩叩他的杯身,叮噹作響,「你的酒,還不喝嗎?」
「我不喝威士忌的。」
「不喝卻點?」
「那酒不過放著,裝裝模樣而已。」
櫻井抬眼看他深深一眼,從褲袋中掏出煙盒,把香煙銜在嘴邊點起來,眼望前方。
「所以,你到現在還是不喝威士忌?」
咬著煙的嘴角說起話來帶點含糊,於是櫻井改用手夾著煙,呼出薄薄煙霧。
「還要再裝下去嗎,二宮和也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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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謝閱讀,感謝點心心和藍手。
最近總覺得,有那麼一點點的倦,不是對他們厭倦,只是作為一個人的疲倦而已。
牢騷一下,各位GNS下次再見(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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